7.
面前的人还在骂我,[贱人,真恶心,你也就配给我舔鞋,跪下。]
我不理会,面无表情的从包里拿出刀,狠狠地划在手腕上,血液迸溅而出。
[啊!]
[啊,邱舒疯了!]
[杀人了!]
我的血溅到她们身上,脸上,像是一朵盛开的芍药,她们尖叫着跑开了。
而在这道伤口之上有着无数密密麻麻的伤口,有的已经结疤,有的皮肉还在往外翻卷着。
这是我第一次割的这么深,原来,割腕深了,血是会喷溅的,我并不害怕,只感觉到了解脱。
我看着洁白的雪上逐渐染上的红色,像是一副泼墨染。
[真好看。]
乔响不知道从哪里跑了出来,脸上带着他从未有过的焦急。
[邱舒你知不知道你在干什么!]
他拿着手帕死死的捂住伤口,然后同样看到了那些密密麻麻的伤口。
他神情一窒,露出了痛苦,懊悔的神情。
后来他拉着我打了个出租车。
[不行不行,万一死在我车上怎么办。]
[500。]
我因为割到动脉,血一直不停的流,我也慢慢的感觉浑身发冷,腿也有些发软。
乔响拦腰抱起我,一手按在我的上臂上方,[邱舒你坚持住!]
然后转头和司机说,[1000!]
司机没忍住金钱的诱惑,还是同意了。
乔响把我抱上车后,先是抽了他的鞋带绑在我的上臂,然后一手按住我的伤口一手死死的抱着我。
时间慢慢流失,我的视线也逐渐模糊起来。
[邱舒你坚持住,别睡!千万别睡!师傅再快点!]
司机也怕人死在车上,紧踩油门。
然后我在乔响的吵嚷声中,没了意识。
再次醒来,入眼的医院的天花板,旁边是输液瓶里面的液体一点点的流进我的身体里,泛起丝丝凉意。
好冷啊。
窗外的鹅毛大雪纷飞,像是要掩埋住某些恶行。
怪不得这么冷,原来是在下雪。
8.
[邱舒你醒了,怎么样?还有哪里疼吗?]
清冷焦急的声音出现在耳边。
我这才看到原来乔响一直在我旁边。
我看着他有些眼神涣散,好累啊。
[邱舒?我去叫医生,你等一下。]
我回过头看着天花板静静发呆。
明明才醒,怎么这么累啊?今天几号来着?
好难受,好想哭,好难受!好想哭!
我用力的捶打着胸口,但没有任何缓解,我只感觉好像那天被他们按进水里一样,呼吸不过来。
我大哭起来,怎么这么难受,头也好疼!
我用力拔掉手背上的针,强行拔出,带出了一串血珠。
我哭着蹲在角落里,揪着自己的头发。
一双手从背后伸出,把我抱到床上。
[李教授,你帮忙看看,她这是怎么了,刚才醒了也不说话,就在那发呆。]
李教授看了一会儿,皱眉,[我建议你请一下心理方面的医生,她这样像是抑郁症。]
[抑郁症!?]
等到教授走后,他抱着我喃喃自语,[怎么会得抑郁症呢?她明明很坚强的。]
我大哭大闹后,就睡着了。
后来他给我请了市里最好的心理医生,积极的陪我吃药治疗,每次我自残时,他都哭着给我道歉。
然后对我更好更好,像是赎罪。
他会在我发病时,耐心的陪着我,安慰我。
会给我洗头,讲笑话逗我开心,没有胃口时,会跑几公里给我带好吃的,在我画画时撒娇当我的模特,一点没有温润的样子。
在我病情好转时,他向我告白了,然后我顺理成章的答应下来。
慢慢的我越来越好,直到康复,第四年他便向我求婚,我很开心的答应了,觉得这就是上天眷顾我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