另一旁，林小青倒在地上，捂着肚子喊痛，又不许人靠近她。
赵子翰也在场，一段时间没见，他瘦了很多，看起来憔悴得不行。
“妈妈。”
“妈……”
兄弟两人同时喊我。
我看都没看赵子翰一眼，快步走到小护士跟前，见她的脸被抓出了血，头发乱成一团，上衣被扯开，幸好小儿子拿外套给她披着，要不然肯定走光。
我深表歉意，让小儿子先带她离开。
赵子翰突然怒吼，“他不可以走，刚才是他推了小青，万一小青肚子里的孩子有个好歹，我要他坐牢。”
我刚想说话，小儿子抬手止住我，示意他来处理。
“大哥，我们到会议室聊，我也有事要跟你说。”小儿子用不容拒绝的语气说。
赵子翰冷哼一声，“我倒要看看你能说出什么来。”
林小青被救护车拉走了。
小护士也回去了。
我在办公室里来回走动，生怕他们兄弟两人打起来。
最后，我实在坐不住，偷偷去了会议室。
……
会议室的门没关紧，透过门缝，我看到他们兄弟两人在僵持，谁也没有开口。
过了好久，赵子翰先说话，一开口就是打感情牌：“从小到大，妈最偏心你，你要什么有什么，最后公司也是你的，而我一无所有，你对得起我这个大哥吗？”
我最偏心小儿子？
赵子翰是大哥，他得到我的爱是最多的，哪怕小儿子出生，也未能抢走他半分，小儿子有的东西，他只多不少。
原来无论我做什么，他都觉得我偏心小儿子。
叶不是一日黄，心不是一日凉，我是真的不想要这个大儿子了。
“你当众推倒小青，万一她流产，你就是罪人。”
“现在全世界都觉得是我们对不起你，你赢了，可你拍拍良心问问，我这个大哥对你差吗？”
他一声声，一句句，都是在谴责小儿子。
总之就是，他们没错。
小儿子只是静静地听他说完，一句话都没说。
赵子翰谴责上瘾，说得越来越大声，最后甚至骂起我来，“妈就是一个没脑子的蠢货，我不进公司对她有什么好处？单单靠你能稳住这份大业？”
“大哥，我有份东西想让你看看。”小儿子轻声道。
小儿子打开文件夹，递给赵子翰一份资料。
赵子翰一脸不屑地接过，扫一眼后，目光瞬间变得惊恐，慌乱。
“从小我不明白爸爸为什么不喜欢我，直到我小学六年级，我生日那天瞒着妈妈，用零花钱坐车，买了个小蛋糕去找爸爸，无意间碰见你跟爸爸，还有一个陌生女人坐在院子里，那个下午，我知道了很多秘密。”
“你并不是妈妈的孩子，而是爸爸跟那个小三的，他们狸猫换太子，换走了妈妈的孩子。”
“这些年，我一直在找另一个大哥，高三那年，我之所以会陷入抑郁，甚至一度自杀，是因为那个大哥车祸死了，我不知道如何面对妈妈，更不知道要不要跟妈妈说这件事。”
“而你，其实一直都知道自己并不是妈妈的孩子，你理所当然地享受着妈妈对你的宠爱，以及那家人对你的付出。”
“你对林小青想必也没什么爱可言，你找她，无非是想借她的手让我再度陷入抑郁，我死了，你才能安稳地接手一切，所以在林小青找人撞妈妈的时候，你在背后推波助澜，就算事后东窗事发，也与你无关。”
小儿子所说的每一个字，都像一把小刀，来回在我的心窝上刺。
赵子翰彻底慌了，他将亲子鉴定撕成碎片，怒吼：“不是，你在撒谎，我是妈妈的孩子……”
没等他说完，小儿子对着他一拳头打过去，两人厮打成一团。
我站在门外，死死地捂着嘴巴，呼吸困难。
原来赵子翰不是我的儿子。
我的大儿子早就被他们掉包，多年前死于车祸。
我无法接受这个事实，晕了过去。
12
等我醒来，小儿子坐在一旁，脸上挂满了伤痕。
“妈妈，对不起。”
我摇头，“是我对不起你，是妈妈没用，让你承担了这么多。”
失去了真正的大儿子，还帮人抚养野种二十多年。
我真是一个废物。
不过我也不是好欺负的。
事情揭发后，赵军带着赵子翰来找过我很多次，还说什么养育之恩比生育之恩大，赵子翰会孝顺我一辈子。
他们越是折腾，我越恨他们。
一次雨天。
他们父子两人乘坐一辆车来找我，结果那天发生了泥石流，他们的车被滚落的大石撞个正着，发生了车祸。
两人没死，但一个截肢，一个下半身瘫痪。
原来真的有报应。
听到这个消息，我不悲不喜，我本来就有手段对付他们，只是还没来得及。
所以说。
冥冥中自有劫数，不是不报，只是未到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