江喻沉默了很久，才反问我：“是啊，当初的你，为什么就选择宋晖了呢？”
我看着江喻的眼睛，心中忽然明白了。
原来我一直以来依赖的，只是宋晖和他的家庭为我带来的安全感。
我好像从来没有对宋晖心动过，但因为母亲的一场病，慌慌张张就把自己的一生托付出去，结局当然是会后悔的。
11
沈欢是宋盛年的女儿，我发誓这不是我刻意安排的。
当年陈云华之所以在毕业前夕退学，之后又匆匆忙忙和比自己大十几岁的丈夫结婚，都是因为肚子里的孩子。
如果不是与宋盛年重逢，她原本是想把这个秘密烂在肚子里的。
如果不是宋盛年重新给了她后半辈子的承诺，她是不会在这家医院住这么久的。
如果不是她给了沈欢和宋晖朝夕相处的机会，那两个同父异母的兄妹是不可能做出这样有悖人伦的事情的。
如果......
没有那么多如果，不过是错因，种下了错果。
简直像是我周密计划中的意外之喜，现在的宋家，乱得不能再乱。
12
宋晖和我从法院出来，在法律上已经彻底结束了夫妻关系，但他好像还是不甘心，拉着我说了很多像是找不到人倾诉的牢骚。
“不管你信不信，楚清，我最爱的人始终都是你，如果你能多给我一些回应，我们绝对不可能闹到今天这样。”
“算了吧，要是真的有如果，我一定祈祷自己从没有遇到过你。”
“楚清，你为什么这么狠心？”
“大概是，我从来没有爱过你，所以并不觉得自己狠心。”
法院正门前的台阶很长，走到最后一格的时候，我跳进了江喻的怀里，他嘴上抱怨我太重，但还是换了个姿势把我背在背上。
“小富婆，今后什么打算？”
江喻帮我提前申请了财产保全，并以宋晖藏匿、转移财产为由，申请分割到了70%的夫妻共同财产，也就是说，我现在成了医院实际上的最大股东。
但我实在觉得，这家医院太晦气了。
“我准备把医院卖了，再在咱们老家镇上开一家私人诊所，把我妈也接到镇上来。”
江喻听了很开心：“那我就在镇上开一家律师会所，就在你隔壁。”
我忍不住感叹：“江喻，你真是太靠谱了，说实话哦，在我很小的时候我就以为毕业肯定嫁给你当老婆呢。”
江喻一把将我丢下来，心急地问我：“那你为什么没这么做？”
“其实我早就知道了，”我故作洒脱，揽上江喻的肩膀，“时代进步了，大家对你们这种取向呢，也不会抱有偏见，以前我怕你没面子我才......”
“楚清，”江喻激动地打断我，“你说什么屁话呢？”
“你不是不喜欢女的吗？”
“谁告诉你我不喜欢女的？！”
“大四圣诞节那天，我看见你和你另外一个室友在小树林里腻歪了，后来我又问了宋晖......”
提到宋晖这俩字，我这才发觉不对劲。
“怪不得这么多年，他对我这么放心，原来......”江喻气到快哭了，语气也委屈巴巴，“当时我......我想的是和你表白，先跟我室友练习一下，谁知道第二天你就跟我说......说你跟宋晖好上了！宋晖这小子!”
说着话，江喻怒气冲冲要返回去打人，被我赶紧给拦住了。
我尝试着哄他：“不气不气，我现在已经把他的钱全搞来了，以后富婆包养你行不行？你刚刚说你要干嘛来着？”
江喻看了我一眼，嘴上嘟囔：“开律所。”
“好，开！咱开两家，够不够？”
“够！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