婆婆叫得越惨，他就咬得越重，甚至还笑出声来。
趁他笑，婆婆赶忙伸出手指，才发现手指关节被咬出一个洞，滋滋往外冒血。
「他娘的，这孩子怎么刚出生就长牙了！」
我扯出一个惨白的笑容：「老蒋家的种好啊。」
她把孩子丢给我，疼得龇牙咧嘴。
「放屁，肯定是你怀他的时候吃了不干净的东西，赶紧抱去。」
婆婆放下孩子就去自己房里止血。
我抱着儿子，轻轻摸他的头，悄声道：「好孩子，妈现在就你一个娃，你不用急，想要什么妈都给你。」
也是奇了，我说完后，他慢慢就安静了，就连吃奶的劲儿都轻了不少。
3
伸正六个月的时候，就长一嘴牙。
婆婆逢人就吹她养孙子养的好，说我的奶血呼啦的有毒，给他换了米粥。
我婆婆凶得很，我只能抱着伸正，在一旁笑笑不说话。
这天，婆婆给伸正喂米粥，他拿着铁勺子正玩着，突然反手把勺子柄往婆婆眼睛里插。
婆婆吓得连忙往后倒，险些脑瓜子着地。
好在她手脚灵活反应快，否则恐怕不是被戳瞎，就是摔伤。
婆婆捂着眼睛，血从眼角流下，气急败坏。
「你这没良心的，我是你奶奶，你怎么能害我！」
伸正拍着小手笑得超开心。
他根本不知道这么做有什么后果，只觉得奶奶的反应很好玩。
婆婆没办法，只能让我喂。
给儿子喂辅食的时候，我听到她给她儿子打电话。
「大维啊，你赶紧再跟小婷生个儿子，你这儿子妈看着是不太正常，趁小婷还年轻再生一个，再过两年她恐怕就生不出来咯。」
我都36岁了，没想到在婆婆眼里还算年轻。
她还不知道，我因为多次流产，加上生伸正的时候损伤太严重，已经彻底失去生育能力。
这次过后，婆婆对伸正的宠爱不似从前。
她把我们娘俩从小房间里赶出来，睡废弃的茅房。
我一点都不难过。
茅房比猪圈可好多了，不用担心猪突然跳出来踩到我的肚子，更没有一刻不停的猪叫声。
伸正刚出生的时候，婆婆是不让他跟我睡的。
可那孩子一到晚上就疯狂哭闹，哭到凌晨三四点都不肯停。
婆婆实在受不了，这才让我陪他睡觉。
大概是闻到奶香味，伸正在我身边睡得很香。
夜晚，我独自一人，看着他可爱的睡颜，不禁流泪。
「你奶奶跟你爸想要个弟弟，不过你放心，妈已经生不出来了。」
「妈这辈子，恐怕就只有你一个孩子了，你那四个姐姐也不知道是生是死，妈一定会好好保护你的。」
可第二天一早，我醒来却发现孩子不见了。
我找遍了整个村子都没发现，最后在婆婆房间里看到了他。
他就站在婆婆床前，咯咯地笑。
婆婆以为孙子是来叫自己起床，喜上眉梢，招手让他过去。
「我的乖孙子，来叫奶奶起床啊，奶奶昨天凶你吓到你了吧，奶奶很爱你的，你别欺负奶奶，奶奶就不会凶你了嘛。」
伸正好像听懂了一样，张开小手去抱她。
婆婆高兴坏了，朝我挑眉，炫耀伸正跟她亲，不亲我。
我也朝她笑了笑回应。
可就在伸正小手攀上我婆婆脖子后，婆婆突然哎哟一声，毫无预兆地向后倒去。
我吓坏了，赶紧把儿子抱走，这才发现他手里竟然夹着一根针。
那是我缝衣服用的针，昨晚随手放在床头，没想到被他捡了去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