华禹铭手中端着白开水放到她面前,余斐安精致的妆有些花了,裹住身上的毯子,好不容易将她哄得安静下来。
“宝贝,下一步你准备怎么做?”
余斐安坐在沙发上,精神有些恍惚,华禹铭看着她微颤的手伸向水杯,顿时握住,余斐安突然停下,用同样颤抖的声音回答。
“我……我不知道。”
华禹铭将又摸上她的脸,逼迫她和自己对视,这个女人,纵使妆都花掉了,也这么让他觉得楚楚可怜。
“斐安,别怪我没有事先提醒你,成绩的事她还不知道,如果你不先下手为强,她就会反咬你,到时候,就算是亲姐妹,你的大好前途就会被葬送,很快警察就会查到我这里,如果你想脱身,我会帮助你。”
余斐安紧皱着眉,华禹铭说的又何尝不是她所担心的,毕竟车是她开的,人也是她撞的,车只有一辆,也只能有一个人驾驶,心里开始有些动摇。
“开庭的时候,我有可能会成为证人,宝贝,只要你向我保证,以后不再离开我,我就会向法官说,是我叫的余诺安替我把车开回来的。”华禹铭伏在她耳边低声说着,带着蛊惑:“那么这件事你完全可以置身事外。”
余斐安一动不动,仿佛只听得到他的声音。
“真的吗,你真的会这样说?”余斐安侧头一靠,看着伏在自己耳边的男人。
“当然了,有哪个男人会不心疼自己的女人。”华禹铭将她扑倒在沙发上,若有意味的看着身下的余斐安,将白开水抬在手中偏头一喝,盯着她干涸发白的唇,扣住她的后脑勺,送入她的口中,一片旖旎风光。
…………
余诺安移到墙角处,崔涟辰已经从临时关押处回到了岗位上,时间接近午夜,根据规定,24小时之后余诺安将被移送到监狱,因为她既没有律师也没有保释资格。
崔涟辰就坐在她对面的办公桌上,一言不发,也不再看她一眼,直到深夜外卖打破了此刻的沉默。
“吃吧。”
余诺安埋着头,崔涟辰把热气腾腾的食物通过缝隙放到里面,下午出的事故,她肯定也没有时间吃饭吧。
“你不要误会,夜宵只针对在警局过夜的人,不是特殊关照。”
他不过是在解释,自己没有滥用职权,在昏暗的灯光中,他又回到了办公桌前,用加班的形式陪着她。
一夜秋雨之后,气温骤降,双手并排被**靠住,今天,她就要被移送到监狱了,白色的绳结被绑在腰后,为了防止嫌疑人在移送过程中出现自杀或者是自残行为。
监狱的专车已经停靠,余诺安不知道是巧合还是故意,崔涟辰竟然是负责送她到监狱的警察。
窗边的天空像被水洗过一样的澄蓝,如果不是此刻车窗上被焊死的钢铁,那么还是挺美的。
崔涟辰坐在她身边,心里不是滋味,在上车时特意选择了一个只拍得到靠走廊处的座位,坐在里面位置的余诺安,则是被挡住,任由窗边风景快速划过。
“过了这个隧道,就到了。”崔涟辰正视前方,像是在自言自语:“你真的准备,不再和我说一句话吗?不论我是崔警官,还是崔涟辰。”
余诺安抿了抿唇,假装听不见,将头别往一边。
“诺安,我可能是疯了吧,你知道我现在在想什么吗?”自嘲一样露出笑容,眼神里是止不住的忧伤,余诺安闭上眼睛,不去听。
车头进入隧道,车身随之暗了下来,她终于明白崔涟辰为什么会说这样的话,他大概是真的疯了,车里暗成一片,刚刚还镇定自若的余诺安就被她突如其来的吻给搅乱。
“唔……”
崔涟辰的唇那么清晰,柔软,不带一丝强迫,纯粹是怜爱中的萃取,舍不得弄疼她,双手被**铐住,根本用不上力。
亲吻她的,是她认识和喜欢的涟辰哥哥啊,忘记了此刻的身份和决心,竟然专心回应起来,两瓣柔软的唇此刻正和另外同样柔软的两瓣唇交缠在一起,彼此互相爱慕,相互吸引,独属于崔涟辰身上的薄荷味盈在她的鼻尖。
在黑暗中将她放开,嘴上余味未尽,余诺安靠在他的肩上,低低啜泣。
“涟辰哥哥,我……对不起……是我太自私了……”
崔涟辰抚着她的背:“那天你没有来,我怪过你,可是依旧没有办法让自己不喜欢你,诺安,答应我从现在起,不要再推开我了。”
指腹覆上她的眼角,替她将泪抹去,余诺安吸着鼻子,控制不住眼泪,想水龙头没有扭紧一样地漏着水,靠在他的怀里,就算未来面对的是穷山恶水,她都不怕。
光线突然间照射,押送车出了隧道,海蓝色的警服衬衫上映着几滴泪花,烙进了他的心头。
“崔警官,没事吧?”
开车的狱警隔着铁板朝后一问,刚才视线不明朗,但是隐约听到说话声,于是就问一问。
崔涟辰和余诺安相互一对视,余诺安立马将头靠在车窗上,崔涟辰轻轻一笑对着狱警竖起食指在嘴边,“嘘”的一声,暗示身边的人已经睡着了。
狱警点点头,不再说话,只是怀疑自己是不是幻听,继续开着押送车,不一会儿就停了下来。
有人确认过手续和身份,两扇铁门同时而开迎接押送车,余诺安被狱警带走,但崔涟辰的陪伴不会因此而断,看着周围焊的铁栏和牢房,他还是会忍不住地担心。
沉重的脚步声回荡在耳边,余诺安手上的**在提醒着她,直到开庭,很有可能会在这个地方待上很长的时间,没有自由,看不到蓝蓝的天和绿绿的草,整座监狱都弥漫着一股阴森的气息,静谧得失常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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