圈住崔涟辰的胳膊,能够亲自来福利院看琮琮,这是她在监狱连想也不敢想的,能够和崔涟辰像普通情侣一样,黏着他,这也是她之前不敢想的。
或许从押送车上的那个吻开始,她就无法违心,不由自主地爱上了这个默默守护在她身边的男人,从青涩到成熟,从以前对她的爱一步步变成宠溺,就像热恋中的人,朝夕相处都嫌时间不够。
这样想着脚步变得有些轻快起来,不去想她身上的其他事,现在能留住的,只是她和他的时光,崔涟辰明显感受到了她变轻快的步子,就差蹦蹦跳跳了,碎发前的眼睛看着娇小的她,本来跟随她的节奏向前,可是不得不停了下来,连带着余诺安朝后看他。
“怎么了?”
崔涟辰牵动着嘴角,看着她清澈的眼神,有些不自然地垂下眼:“诺安,我有个任务,得离开一段时间。”
余诺安愣在他面前,圈住他胳膊的手上一紧,变成揪住他的衣服,一时间所有的心情仿佛都消失在此刻静谧的空间,扯动着唇:“什么时候去啊?”
尽力想让自己看起来没那么不理解他,崔涟辰有他的任务,她心里是支持他的,只是没有想到出狱后好不容易在一起,这时候就来了任务,那么就得见不到他了,她会不适应的,相信崔涟辰,也是和她一样,她听出了他为了说出这句话,有多为难。
“明天。”
揪住他衣服的手又向下滑了滑,崔涟辰赶紧抓住她的手,语气着急地向她解释:“诺安,我不是想这么晚告诉你的,我只是不知道怎么和你开口,我觉得如果让你知道,你也会难受,可是……可是你是我的女朋友,出去执行任务,你应该知道……我到底在说什么……我的意思是,诺安,我就是个混蛋,不能好好陪着你……”
从解释到无法抑制的自责,最后干脆把余诺安抱住:“诺安,对不起……对不起……”
余诺安直愣愣被他抱住,无法安放的双手才环住他的背,轻轻抚拍:“涟辰哥哥。”一直以来,似乎都是崔涟辰对她一再地包容,不知道什么时候开始,对自己的自责好像更多了,那是看着她受难,自己却无能为力的压迫感,好像只有好好陪着她,才能保护她,他一直以来的愿望,都是一个她而已。
“你去吧,我会等你回来,不管是明天还是什么时候,让我送你走,也让我接你回来。”
这一次,换她来理解,理解他工作的苦衷。
…………
离开的前一晚,两人意外地躺在一张床上,谈着以前,谈着现在,谈着未来,他会给她穿上洁白的婚纱,会在众人面前掀起遮在她面前的垂纱亲吻她,会挽着她的手,给她一个家。
午夜才缓缓睡着,带着他给她编织的美梦,清晨一点的时候,太阳还没有起来,崔涟辰带着她收拾好的行李,留下字条,就不见了。
依稀记得睡前额头的吻,和早间离开的吻,可惜她睡得太死,只记得感觉,分不清是在梦里还是在现实。
辗转反侧了三年,在监狱里的那场噩梦,在清晨又向她袭来,这一次的感觉更加真实,真实得让她不得不相信,那个被人肆意侵犯的女人,就是她自己。
身体的每一个部位都像是玩具一样被人用吻把玩,巨大的压迫和恐惧感,在梦里全都压着她,长裙被撕烂,那布料撕拉的声音和男女的喘息,传进每一个地方。
“琳琳……”有个男音唤着她,她不知道是谁的名字,显然男人是把她当成了那个琳琳,身上疼得不行,她放弃了反抗,他却不肯放过她。
“不要……”
呼吸急促得不行,就像下一秒她就会因为缺氧而死去,不得已强行让自己清醒,打破重重梦境,睁开惊恐的双眼,整个房间回荡着她的呼吸。
望着安静的房间,她才意识到,她居然睡过头错过了送崔涟辰的时间!?十分懊恼拍着自己的头,三年来折磨她的那个噩梦,又一次找上门来,她真的不知道,这个梦到底预示着什么,和她丢失的记忆有什么联系。
在崔涟辰的呵护下,她都差点忘了自己遗失的那段记忆,是否会不请自来,现在崔涟辰应该上了飞机,才一会不见他,她就开始想他了。
收拾好房间,太阳已经高高挂起在镜子里看着自己的脸,一手把头发撩起,看着额头小小的疤痕,跟了她三年,一个想法突然上心,找到了以前住院的那个医院,决定去复诊。
医院里熙熙攘攘,消毒水的味道让她觉得十分熟悉,毕竟那段日子,是她进医院进得最频繁的时候了,来复诊的人也是络绎不绝,各种各样。
比如现在,医生正检查着一个女人,身材和面容都是极好的美女,余诺安还在疑惑美女得了什么病,结果医生就开口判断:“上次的手术恢复得很好,但是面部上的检查还需要去专业的整容医院才能得出结果,姜小姐最近还是要注意保养,尤其是面部。”
被叫做姜小姐的女人把病历本捞起,又戴上墨镜,转身就要走:“谢谢医生。”
余诺安离的近,就听出了这个姜小姐应该是整过容,要特别注意面部保养,这样一看,这个姜小姐的表情十分僵硬,但是态度非常高傲,一看就有钱人家的孩子,不知道为什么不去私人医院,反而是来挤这些平民医院,不由得让人咋舌。
女人路过的时候都带起一阵风,余诺安不由得耸耸肩。
“下一位。”余诺安这才反应过来那个女人之后就是自己了,拿着病历赶紧进来。
医生看着她的病历,一边又抬眼看着她:“不行,你这个查不了啊,是三年前住的院吧,那这三年你干什么去了,怎么不定期来检查呢?”说着明显有些责备,余诺安只能笑脸嘻嘻地看着他,总不能说这三年她都待在监狱里所以没来吧。
好在医生也没有多说,给她安排了具体检查,就让她自己一一去缴费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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