响彻洪亮的婴儿啼哭声从手术室里穿出,正打瞌睡的余诺安听到这小生命诞生的声音,立马没有了睡意,赶紧站了起来。
先是护士抱着浑身是血的婴儿去育婴室,孕妇这才随后被推了出来,转入普通观察病房。
“病人家属呢?过来签字。”
医生抱着孕妇的病历本,好像从刚开始就是这两男一女在外面守着,应该是病人家属,余诺安看了看两个男人,心照不宣。
“医生,我们是在路上把她带来的,和她并不认识。”
医生把口罩从脸上摘下,也犯了难,这没有家属,那这个孕妇的生产费和婴儿的管理费谁来交,还是去通知科室一声吧,免得被逃费。
医生什么都没有说就离开了,余诺安跟在护士身后,一起进了孕妇的病房,刚生产完的孕妇没有什么力气,在手术室里声嘶力竭的几个小时,早就把她的声音给喊哑了,非常疲惫,可是身上的疼痛让她睡不着。
这时候的孕妇需要的其实是丈夫,可是自始至终,她的丈夫都没有现身,余诺安到她身边坐下。
“以前有人和我说,妈妈是伟大的,我那个时候还不理解,今天见到你,我真的才知道妈妈是多么的伟大。”
进手术室的时候同样是这个声音安慰着她,现在出了手术室,没想到这位小姐居然守到现在,心里的虚无被填了一些,心情也没有那么郁闷,经过简单的处理,护士又抱着婴儿来到了她的病房,放在她枕头旁边,非常欣慰:“本来普通的早产儿身体都会比较弱,没想到他身体状况比其他早产儿都要好,母子平安,真是恭喜你呀。”
说完祝贺的话就离开了,余诺安和孕妇都看着那个皱巴巴红彤彤的“小老头儿”。
突然就想起了琮琮,原来每个人刚出生的时候都是这么丑的吗?!琮琮现在那么可爱,那他以后也会变好看的吧,带着这样的心情再去看小婴儿,还真的觉得没那么丑了。
忍不住伸手逗弄着婴儿,小婴儿一把就揪住她的手指,一股反差萌瞬间将她击倒。
“天呐,他的手好小啊~”
孕妇看着迷你的小手和余诺安细长的手指握在一起,笑眼眯眯,现在孩子的一切都还没有发育完成,当然什么都是缩小版的,毕竟是她身上的一块肉,这样的感觉真的太奇妙了。
和小婴儿“玩”了有一会,余诺安才不经意开口:“孩子的爸爸,是不是还不知道你已经生了?”
不然怎么会不来医院呢,孕妇听着,脸上的笑容就消失了,只剩下婴儿吱吱呜呜的声音。
“今天,我本来是打算去看他的,孩子的爸爸在监狱,他应该还不知道。”说完扯了扯嘴,想笑也笑不出来。
在监狱外面先是被车吓到动了胎气,又是栽在地上,这才忍不住离预产期整整早了一个月,羊水一破,那孩子肯定是要出来的。
她是在监狱外面救的她,今天又正好是探监日,这样一来就完全解释得通了,只是这样,未免太让人觉得可惜,妻子没有丈夫的陪伴,孩子没有在爸爸的陪伴下出生,真的是一种遗憾。
……
拿着缴费单准备缴费,却被告知孕妇的费用已经被人给了,看了看签字栏上潇洒的签名——“申恺言”三个大字被写在上面,而且是一次性就缴清了。
再回去找同行的那两人,翻来覆去找了好久都不见人影。
同一时间。
申恺言看着病榻上的孕妇和小小的婴儿,对孕妇的感谢视若无睹。
世上怎么可能有那么好的人,既帮你送来医院,又帮你缴清费用,他等了这么久,新的圈套却不请自来。
“我不是没有目的地帮你,谢谢就不用了。”申恺言冷冷开口。
“我知道,费用我会立马还你,可是不会有那么快。”
“不还也不是不可以,我是生意人,讲究的是回报,你只需要帮我做一件事,咱们就两清。”
实在没有见过这样的人,救你一命是有所贪图的,可是现在眼前的男人确实是替她结清了费用,她才可以安心养身体。
小婴儿突然呀呀地叫着,就哭了起来,在无奈声中,选择了妥协。
“奇怪,刚刚还在的人,怎么一下就找不到了。”握着缴费清单,到底是谁帮忙的缴费,余诺安不得而知,清单上有最好的病房费用,有单独照顾的医护人员,简直是从普通病房转到了VIP啊,费用自然也是贵得多。
再回来时,余诺安就被告知孕妇转到了高级病房有专人照顾,一切都来得太突然,高级病房这边要安静得多,适合静养,对孕妇恢复身体也有很大的帮助。
推门而入,孕妇还是在病床上,原来放在枕头边的小婴儿也有自己独立的小床,显得十分周到,看见余诺安进来,孕妇很快就恢复正常。
“慧茹姐,刚刚我下去缴费,结果发现已经被人抢先一步结了,只剩下这个单子让我转交给你。”余诺安把单子拿出递给慧茹。
慧茹看了看,被上面的费用吓得不轻,如果她选择还钱,不知道要打多少份工,看着眼前的余诺安,她虽然是自己的救命恩人,似乎内心十分挣扎。
“对了,慧茹姐,这个申恺言是你的什么人啊?亲戚还是朋友?”
慧茹揪住那回执单,还记得那个男人走前的自我介绍。
“我姓申。”至于其他就没有再透露,就像是两个互相谈生意的人,对互相的了解就这么浅尝辄止,刚刚好。
申恺言必定就是那个男人了,望着疑惑的余诺安,她才缓缓开口:“这个人啊,是我亲戚。”停了停:“余小姐最近不是在找工作吗,刚好我这个亲戚需要人手,我可以推荐你去试试。”
余诺安忽然抬头,眼里一亮:“慧茹姐你要帮我介绍工作?这是真的吗?!”
慧茹点点头,和余诺安虽然才认识,可是可以看出她对工作的渴望,就像那个男人说的那样,一说就中套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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