冬日的清晨,阳光格外温暖,周天的早上总是弥漫着慵懒,崔涟辰意外地没有选择开车,而是牵着余诺安,一步步走在路上。
早就在两天前他就承诺过余诺安,今天带她来一起,去看琮琮,还是因为空气里的冷,眉毛上被覆了一层薄薄的雾气,对上阳光,就消失得无影无踪。
十指紧扣互相传递着彼此的热量,初冬还不是很冷,如果在下雪的时候,可能会更有感觉,但是如果真的下雪了,他可舍不得让她出门冻着。
知道崔涟辰每个周末都会来,院长已经早早地在门口候着,隐约从路上看见两个一高一矮的人影,高个子的人影,她是认出来了,就是小崔,这次还带着其他人来,仔细一看还是牵着手,不明觉厉地微笑看着两个人影离她越来越近。
院长笑眯眯地上前迎接,这才看清了余诺安的脸,小鹿一样的眼睛清澈无比,一看就是干净地女孩子,和崔涟辰倒是说不出来的相配,想来这就是崔涟辰时常提起的,属于琮琮的“妈妈”。
很贴心地把热手袋拿给余诺安捂手,没有其他话,长辈慈祥关爱的眼神表明了她很喜欢这个女孩子。
“诺安,这是乐园福利院的院长。”
崔涟辰柔声向她介绍,余诺安担心的距离感,似乎都在院长的眼神和动作中瓦解,小鹿一样的眼睛看了看院长:“院长你好,我是余诺安。”
“好好好,能看见小崔带着你一起来,我这心里都高兴得说不出话了,外面冷,来,快跟我进来吧。”
把两人邀请进福利院,尽管比外面暖和一点,但毕竟是公办机构,没有太多的资金来改善。
才是早上八点,一些孩子还赖床没有起来,崔涟辰带着她来到琮琮的卧室之外,朝不安的她拍了拍,鼓励她进去,余诺安吸了口气,屏息着轻轻地把门打开。
尽量把自己当成一片羽毛一样,不想吵醒琮琮,余诺安进了卧室,小小的木床上,琮琮还在睡着,不知道是不是感觉到了动静,又翻了个身,没有醒。
余诺安忍不住露出笑容,打量着琮琮,长高了不少,小手还是肥嘟嘟的,可以看见手臂上堆着的肉肉,弹性十足,短短的黑发,因为睡着了,看起来很乖。
不知道琮琮现在还认不认得出她,一手抚摸上他软软的有点翘起的头发,手一放,刚压下去的头发又翘了起来,像小天使的翅膀。
扁了扁嘴,梦里还见到妈妈了,突然睡意全无,琮琮睁开大眼睛,就见余诺安的脸,迷迷蒙蒙的时候,无意识开口叫她:“妈妈~”
声音依然糯糯的,让人心里发软,余诺安也开心回应他:“琮琮~”
“真的是妈妈!”立马伸长了小肥手,起身抱住余诺安:“妈妈妈妈,你终于来看我惹~”
“琮琮那么乖,当然要来看看你呀。”和小孩子说话,自己也开始变成了小孩子一样,语气都是随着琮琮。
…………
余诺安陪在琮琮身边,看他搭着积木,崔涟辰站在门口,看着琮琮因为余诺安的陪伴而笑得灿烂。
“看来琮琮真的很喜欢余小姐呢,小崔,你怎么站在这里,不去和余小姐一起陪琮琮?”
崔涟辰低头抿着嘴,他也想过去,可是怕自己的情绪会影响到他们的心情,院长这么一问,也算是问他心情不怎么好的原因吧。
“局里有任务,明天就得走,我……我还没有告诉诺安和琮琮。”
原来是因为这个,所以才心情低落,院长一听也是有些可惜,崔涟辰看着玩具室里的余诺安和琮琮,他不知道怎么开口。
这几年的职位升迁,让他不得不面对派下的任务,这次是必须去了。
“小崔,琮琮这边我会好好照顾他,至于余小姐,她有知道的权利,好好把握时机告诉她,她会理解你的。”
余诺安看着崔涟辰在和院长谈话,不由得想起了出狱前狱警交给她的私人物品,除了许琳和孩子的合照,还有许琳的留给她的东西。
脖子上的项链十分简朴,余诺安握住坠饰,看了眼正在说话的院长,忍不住起身朝院长走来。
院长看见她,拍了拍崔涟辰的肩,算是鼓励和安慰,却没想到余诺安说想和她聊聊,崔涟辰刚好不知道怎么告诉她,借机去看琮琮搭积木,把时间留给余诺安和院长。
“余小姐有什么要问的吗?”院长慈祥地开口,一副有问必答的样子。
余诺安捂着项链上的坠饰,将项链从脖子上取下,展开放在手里,小小的圆形戒指就躺在手心里。
“请问院长,曾经看到过这枚戒指吗?或者是见谁戴过这样子的戒指?”因为看起来像是情侣对戒,是不是可以利用这点知道琮琮的亲生父亲是谁。
院长一听,把戒指拿起来仔细地看着,抬了抬架在耳朵上的老花镜,看了半天也想不出自己到底见没见过,只好模糊地说:“唉,人老了,也记不清了,这个戒指,我实在是不记得,也不清楚是谁的。”十分遗憾地将戒指放回她手里。
“余小姐是在找这个戒指的主人?她曾经来过我们福利院吗?”
余诺安一听,她确实是在找人,可是这戒指的主人早就已经离开了人世,她想找的,是另一个情侣对戒的主人,可惜在院长这里,没有得到什么有用的消息,先否认好了。
“小时候一个朋友给我的,那时候来不及问她名字,只知道她是福利院出来的,所以就想试一试,看看院长您认不认识。”
“原来是这样,余小姐和这个朋友应该是很要好吧,这么多年了都还留着她的东西,虽然我不知道,但是江城市里有这么多福利院,肯定有一所会知道的。”
院长贴心地安慰着她,就像安慰自己的孩子一样,把项链重新戴回余诺安的脖子上,笑看着她。
戒指上的血和泪,她却不得而知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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